堂前言

看置顶就好。

【白衣卿相|春秋代序】岁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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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号@Solitude联文组 

规定词语:朝

(文笔不好预警,逻辑不通预警)


     “不得了了,太子殿下跟着兵部肖家的公子跑了。”

       “太子不是说,要和肖卿一起修身养性,云游天下体恤民间疾苦?这朕都知道,大惊小怪成何体统。”皇帝抿了一口茶,缓缓说到。

       “肖大人家的孩子,朕是真心喜欢,君子如竹,文可少年登科,武能镇守一方,太子跟着他多学学也是好事。”

       “可是……”那太监心一横,扑通往地上一跪,颤抖着说:“太子说自己与肖公子……情投意合,郎情妾意,已经到了回纥……”

        “什么?”


       京城的消息顺着风声传到西岭越传越玄,同这两位一同饮酒大马的世家公子谭兆听罢一口茶水喷到前面人的衣服上,慌慌张张的人家又作揖又道歉,赔上了一吊钱。   

       “听闻,太子殿下和肖公子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当初永宁兵败,肖公子假意降敌,只有太子力排众议,在皇帝面前跪了一整天,诶呦那大雪下的,人家肖公子也是真厉害,带着一堆人里应外合,还真打了个大胜仗。”

       “可是有人说,太子和肖公子是私定终身,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

        “那可说不准啊,不敢说,哈哈。”

       客房里的青年听了楼下百姓的闲言碎语,喊了一声谭兆,把这倒霉友人从热闹人堆里叫出来,另一位听过脸红了起来,白净细瘦的指节胡乱拨动着琴弦,发出一段和儒雅一点也不沾边音响,干脆把琴放在一边,自暴自弃的灌了一口梅子酒。

        “这下好了,举国上下,您二位的功德簿上又多了一笔,比翼双飞,多新鲜啊。”谭兆白了他们一眼,“还扯什么,去回纥,回纥王听了之后差点吓死,连夜上书要把公主嫁过来和亲,看看你们干的什么好事,现在又来我这儿避难,万一被上头那位知道了,十个谭家都不够抄的,喂,太子,太子妃,您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太子妃”不知道是因为吃了酒还是什么不可言说,面上薄红更甚,“悠悠之谈,何来我拐带他这一说,我哪里敢,是你们太子,原本说好了骗骗我爹和陛下,谁知道他非要扯什么私奔,若不是他早年总往人堆里跑,怎么能传的这么荒谬……”

       说罢,肖战又去扶那倒霉的琴,王一博一手把他手里的杯子抢走,一手又把那只做乱的手捉到自己怀里,“是我王某人不该败坏了肖公子的名声,如今幸得美人垂怜,让我从那禁锢之地走出来和公子一起做个逍遥散仙,小的给您赔罪,这曲子咱们也不学了,这琴弦可不好换,现在咱们云游在外,手头也不宽裕,在谭兄赊,那恐怕不用我爹抄他的家,他家的家底也就不剩什么了。”

        “我一直就会弹好不好。”

        谭兆自觉自己脑门上好大一盏灯,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就走了,一国太子拐着小肖将军跑了,简直荒谬。

        王一博没带冠,斜斜扎着个马尾,灰衣蓝领,绣着银色云纹,把袖子挽起来,不知道那里弄的水把衣服打湿一块,倒真有几分寻常人家儿郎的样子,一脸谄媚的对着肖战笑,任谁也想不到,传闻中谪仙人般的太子殿下会与一个官家公子肆无忌惮的在西岭的一个茶楼喝酒。

        “曲有误,周郎顾。”肖战抬眸,一双因为吃酒水润泛红的眸子望向太子殿下,王一博暗道一声不好,一股邪火直冲上来。

        “周郎顾不顾我不知道,肖卿,我来顾。”

       世人皆道太子殿下弹得一手好琴,一曲岁时记谈的出神入化余音绕梁,在太子这儿确实肖卿更胜一筹,扰乱一池春水,心都跟着人家跑了。

 

        西岭坐落于群山之间是难得的居住地,他二人到是正逢踏春之时,装作过往商人混在谭兆的邀客里,一来一回已经薄暮,来不及回旅馆遍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觉得口干,王一博把琴放在案上出去找水,那琴正巧压在一本书上,大概是上一位租客匆忙留下的,扉页上写着想得开居士,还板板正正的画了一个王八,肖战把那书拿起来一翻,内容越来越不可控制,肖战脸一红,把那滚蛋玩意塞在了枕头下。

         “动如参与商…”肖战咬着下唇又去抚王一博那把宝贝琴,窘迫的要命,恨不得马上回京。

        “我在外面就听见琴声乱。”王一博推门进来,“看见了什么,说来与我听听。”

       肖战抿了一口对方拿来的茶水,反怪罪道:“你怎么去的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诶呦,冤枉啊哥哥。”王一博把手里提的酒往前一伸,“听闻这边有一家猎户,酿得一手好酒,我这不帮哥哥讨过来了。”说罢又补了一句,“不过你不能喝,你闻闻就行,在京城里你滴酒不沾,出来了反倒馋的紧,你又喝不得,给你过过眼瘾算了。”

       肖战抬眸瞪了王一博一眼,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克己复礼的人,平时拘束的狠就算了,到了外面还要人管着,闷着气猛灌一口茶,又对那话本里的人起了兴趣。

        “你可知,想得开居士?”

        王一博闻言眼睛都瞪圆了,想的开居士,自然知道,他从哪里听说的,谁敢把那厮写的破本子拿给这位看,先不说兵部那位答不答应,有的东西给他看了一眼都是玷污了这位宝贝的双目。

        至于他,王一博这幅不着调的样子也是和那位照样学样,皇叔嘛,叔侄之间总是有点相同的。

       “知道,那其实是我皇叔。其实也没大多少,不着调的很,你别打听他。”

         “那,云公子?”

         “对,就是言大人家那个,上个月之前留了一纸书信就走了那个。”

       肖战咂舌,这也算是段机缘,他们都避到了同一个地方,兴许还有幸能见上一面。

        王一博东挑西拣拼凑出一个还算端正的故事,肖战还能挑出几句点评一句奇人妙人,暂且忘掉那荒谬的画本子,言尽已是子时,没吃酒的比吃了酒的睡得快,眼看着拄着头就迷糊的趴在桌子上,王一博便把肖战拦腰抱到怀里,肖战整张脸埋在王一博胸前,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王一博笑着把人颠了颠,自言自语说总算让自己养重了点,健康。


        “见了肖公子的面,才晓得何为弱柳扶风”王一博侧身踏出一步,眨眨眼睛,“我鞋上有污渍,不忍弄脏公子的地板,借檐下几寸躲一躲雨,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太子殿下放纵不羁,倒也与传闻中相差无两,肖战想,什么人,见面便说人家弱柳扶风,带着院外花落尘土的氤氲雨气一下子扑面而来,抬首作揖道:“太子殿下倒是有雅兴。”

        “没有,没有,不敢当”王一博拨弄着那几缕被雨打湿的刘海,大大咧咧的用袖子搓了几下,“在弹琴吗?下次来我可以教你,我略通琴艺,平日也惯附庸风雅,定能讨公子欢欣,正所谓,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诶”

       肖战偏偏头,屋里的油灯照着他,模糊了棱角,渡上一层暖光,从窗前望过去,他坐在光里漂亮的易碎多情又有些犹豫的惆怅。

       “说完了吗?雨停了,殿下请回吧。”

       王一博想起二人初见的场面,那时候肖战刚从荆北回来,抵京正巧回寒倒冷,回到故地卸下担子,压了不知多久的无名火蹭的蹿上来,生了一场大病,肖战本来就偏瘦的,这样一来又多了病气,不像现在,叫太子殿下养的绰约多姿,出水芙蓉一般,王一博自觉大功一件,轻轻啄着枕边美人的唇角。


  

      肖战的书信在皇帝和肖大人彻底等不住之前抵京,附上了蜀中太守官匪勾结的弹劾书,难为肖公子听罢民间奇志怪谈,还能想着地方官僚的制掣之道,为人臣子,总归是放不下这众生天下,皇帝回信叫他们马上回京,王一博坐在回廊台阶上,想着也该回去给个说法了,背靠着栏杆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不知道哪儿拐来的狸花猫,看着日头越爬越高,数着透过树影的圆形光斑。  

       他想起皇叔话本里侠客,在江湖中行侠仗义,结实江湖中人,对他来说比红墙以内勾心斗角诡谲多变的朝堂有意思的多,可是他必须担得起这责任,做明堂上不可撼动的万岁爷,他心里不痛快,又去折腾那条梳了好多次的辫子。

       “在想什么。”王一博触到一双温热的手,比他小很多,一把就能拉住。  

        “在羡慕这猫,我去谭兄府上回来时,它就趴在道边,我过去了他也跟着我,这东西通人性还怪好看的,我觉得你会喜欢我就带回来了。”

        肖战挨着王一博坐下,单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他。

       “我自幼习于帝师,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一身功夫全用来和京城官家子弟鬼混了,诶但是,我冤枉,我可好久没和那些酒肉朋友混了,不知道的以为我真转性了,打算规规矩矩做个太子爷,天地良心,要不是你家那门槛是银包的,都要被我踏碎了。”

       “你说咱们小时候都在一起念的,我怎么就没早点和你搭上话呢,怎么我没按预想的变成那个皎皎君子,你却是那泽世明珠?”

        “倒也正常,你念四书五经读百家之言,我看的是话本。”

       “那又如何,我妻便是那泽世明珠”

        肖战趁着王一博不注意把手从对方掌心抽出来,“你那印还在我那儿放着,等回去了我差人给你送过去。”

       王一博愣了,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放的,肖战又提醒他是他们离京前在肖府商讨朝中事时落下的,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还有这茬。

      “父母在,不远行,该回去了。”肖战扯扯王一博衣角四目相对“西岭四时之景虽好,京城六月荷花也不赖,我们回去正好能赶上。”

       王一博听皇叔说过那些事,他和言公子,自己和肖战,一样又不一样,他做不了闲云野鹤,总有一天他要登上那至高之位,承担他的责任,王一博叹了口气,商量着回信说马上启程。

        “小人万分感念公子垂慕之情,此乃是小人三生修来的福份,这辈子做不了比翼双飞的雁,却也可共览山河远阔,处处留意,待到百年之后共葬一处,许愿也做来世的夫妻,把剩下几世的纠葛簿子上都写满你我的名字。” 

       “还是一样的。”他们的手又交叠在一起,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天下人心归君心,他们朝拜你,我亦然。”肖战在回答他前一句说不同的话,“岁岁年年,时时刻刻,殿下悦我,一如我心。”

        “顺风顺水顺财神,朝朝暮暮有我疼。”肖战把头靠在王一博肩上,他是误入尘世难得通达的引路人,提灯照亮前路,年轻,意气风发不愿受拘束,是好事。

        愿我如心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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